栗栖葉雫。

我是寒叶/栗栖。一条咸鱼罢了。

【太国】Medusa(试阅加长版)

【太国】Medusa

大概是酒吧调酒师宰x医生国的设定。

思考了很久,推翻了很多次旧设,又重新定,再次推翻,又重新定,最终还是决定下这个设定。

是给6月26日生日的,共乐乐的生贺!

 

 

  我曾经拟想过,那双灵巧又修长,有时候在灯光下白皙得有些过分的手,如果拿起反射着银色光线的手术刀,切开苍白,延续生命,那该是多么瑰丽又绚烂的画面。

——序

 

  瓢泼大雨。

  医院对面的街道总是在密密匝匝的雨帘当中显得更加明亮,顺着玻璃滑落的雨水模糊一切,夜色上浮。清净的医院总与窗外那灯红酒绿繁华仓促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霓虹灯的彩色灯光在雨水的折射下更加美丽,拉面店的横幅,鲷鱼烧的招牌,甚至三井住友信托银行的标志,都在湿漉漉的世界里面折射出耀眼的光。

  而进来医院的人们总在渴望,渴望重新回到窗外那花哨耀眼的世界。

 

  国木田独步是个医生。

  “先拿着这个到一楼取药,药的用量是一日三次在饭前服用,一周以后来复查。”

  作为医生的国木田独步,做着和花哨丝毫不沾边的工作,穿着和耀眼完全不搭调的白色大褂,在处方单上写下有力的字迹。患者接了处方单,道谢着离去。这就宣告着国木田独步一整天工作的终结——这是他今天接诊的最后一位病患,之后他便可以在更衣室换下那干净素白得有些死板的白色大褂,穿上日常的便装,走进窗外的花花世界。

  他在医院大楼门口撑起雨伞。此时已经是傍晚五点一十五分,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虽然说是个落雨天气,但因为是周五,街上依然还有不少人。国木田独步思考着晚餐的菜谱,在雨伞的遮挡之下步入铅灰色的茫茫雨帘之中。

  需要先步行,然后转乘公交车回家。

  公交车车站候车的人倒是寥寥无几,国木田独步收了雨伞,站在隔离雨水的公交车候车棚下,抬头观看被大雨洗刷的夜色。

Medusa。

街对面的酒吧,霓虹灯装饰的店铺名字,在夜色中绽放着幽幽的暖色灯光。哥特式的字母配合海浪形状的花纹,精致而不失大气。华美的蛇发女妖图案位于招牌的底层,在夜色中虽然不太明显,却将M。e。d。u。s。a。这几个英文字母衬托得别有韵味——有点张狂,有点颓废,也有点温柔。镶嵌玻璃的木质店门在大雨阻隔之下看得隐隐约约,有个衣着考究的男人站在门口,收了雨伞,进去了。

国木田独步常常在每日推荐的排名第一上面看到这家酒吧的名字——“店铺的布置很漂亮,装潢很优雅”、“酒的味道很纯正,调酒师技术一流棒”、“调酒师小哥哥长得很好看”。诸如此类的评论每天都会在店铺的网站主页下方源源不断地更新。有同事曾经邀请过国木田独步在下班后去这家酒吧喝上一杯,但国木田独步总是担心一个不小心饮酒过量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因此也就从未踏足过那家酒吧。然而Medusa。蛇发女妖。

这家酒吧的名字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像是一座永不熄灭的不夜城,越是深沉黝黑的夜晚,越是展露着明媚瑰丽的色彩。

 

  夜色与雨水笼罩,国木田独步才下公交车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他举着雨伞,非常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导师福泽打来的电话,国木田独步按了接通键,平日就透着几分严肃的声线里又多染上了几分恭敬。

  “奥美拉唑,丽珠得乐?好的,附近就有药店。不麻烦的,福泽老师。”国木田独步听着对方的言语应答着,听明白对方的请求之后,就和大学时代兼带实习时期的导师恭恭敬敬地说句再见,“下次联系,福泽老师。”

  药房在模糊的雨夜当中绽放着苍白的灯光。国木田独步循着那一点灯光走到药店,按照导师的要求买了需要的药品。公交车站,寥寥无几的人,所有生活呈现两点一线的人都在被路灯点缀成琥珀色的雨帘中穿梭。

  “有个熟人的慢性胃炎犯了,身边没有带药,可能需要麻烦国木田你现在捎点药给他。”福泽在电话那头这样开口,“奥美拉唑和丽珠得乐就可以,但是稍后要注意只能给他一次剂量的。”

  国木田独步原本想问为何不将所有的药一次交给那位“熟人”,可福泽却没作出更多的解释。今夜恰是福泽在医院里接急诊,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忙。于是国木田独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依照着福泽的要求买了需要的药品,然后过了马路。福泽交代的交接药品的地方是在国木田独步之前转车的公交车站,距离国木田独步家门的车站至多只有15分钟车程。

  路灯的灯光呈现出慵懒的金色,光线混杂着雨水勾勒出被夜色染得漆黑的房屋的形状,霓虹灯和车灯相互点缀,整个城市又是活泼又是安静又是温柔又是活跃。国木田独步下了车,车站空空荡荡,除了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青年并无别人。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青年的面貌由于被拉起的帽子遮住而看得不甚清晰,不过国木田独步还是能够看见,那青年正捂住胃部,不自然地咳嗽着。

  “你好。”国木田独步凑上去打招呼,“请问您是福泽老师的熟人吗?福泽老师托我给你带点药来。”

  青年简单道谢,伸手要去接药。国木田独步正要把药交给他时忽然记起福泽所交代的只能给他一次剂量药品的事情,于是又把递过去的药品抽了回来。“福泽老师交代只能给你一次剂量的药物。”国木田独步有些尴尬地解释着,“所以请你稍等一下,我会把你需要的剂量先给你的。”

  青年轻笑一下。国木田独步总算是看到了他隐藏在兜帽下的,隐藏在密密层层额发下的双眼。一对狭长的深褐色眼睛,在琥珀色的雨中折射出琥珀色的光芒。兜帽下漏出的头发微卷,蓬松,厚密,显得他的皮肤有几分苍白。接着青年轻轻叹出口气,在刷拉刷拉的雨声中开口,慵懒又带着一丝倾颓的声线里掺进几分无奈:“不用担心这么多的,我不会故意把这些药和双香豆素、地西泮、苯妥英或者泼尼松一起吃的。”停顿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要是自杀的话,我就会选择别的方法,不会通过服药折磨自己的,所以请放心把药给我就好。”

  国木田独步为他的发言所惊讶,一时之下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青年的言语之中所透露的信息一时多得难以消化,但国木田独步明白,福泽的嘱托必定有他的道理。趁着国木田独步纠结的空档,青年就已经接过了他递过来又迟疑在空中的药品袋子。“麻烦您现在还赶来一趟了。”青年颀长的身影在雨帘显得有点单薄,路灯的照耀下,国木田独步看到他脖颈上露出的一块白花花的绷带。“非常感谢。请您早点回去,今天的天气可不怎么好呢。”青年这么道谢,与国木田独步在琥珀色的雨中分手告别。

  奇遇。

  而雨还在下个不停,似乎要把背影,相遇,夜晚和灯光全部淹没。



 今天的预定时间表比平时排得更满。国木田独步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周三夜晚6点半,今天所要接诊的病患已经全部接诊完毕,明天的预定也全部都在下午。回到办公室,和国木田独步在同一科室工作的与谢野晶子医生打了个哈欠,一副有些倦怠的样子。

  “今天真的是太累了。”与谢野晶子这么开口,转头看向旁边的助手谷崎润一郎,“今天也辛苦了,谷崎。”

  “哪里的话,都是与谢野医生在主刀……”浅橙色头发的青年这么回应着,一副谦虚的模样,“不过完成这次手术了的话,接下来又可以空闲一段时间了吧。”

  与谢野晶子表达了一下同意。国木田独步还在随身携带的手帐上面补充明日的行程安排,与谢野晶子起身冲了杯咖啡,恰巧看到国木田独步手帐——下午一点之前几乎是一片空白。

“呀,国木田明天早上也有空啊。谷崎也是吧?”与谢野晶子似乎是对两人的时间安排有些兴趣,“要不然,今晚就一起稍微聚会放松一下吧?”

“如果是陪您去购物的话,很抱歉……直美还在家里等我……”谷崎润一郎率先拉出妹妹当做正当理由,表明态度怯生生地拒绝。与谢野晶子平日里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医生,正是因为这种个性,男同事们没少被她拉去当做搬运东西的苦力。与谢野晶子却接上了话:“就这么害怕陪我购物吗?谷崎?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与谢野晶子端了咖啡,倚着办公桌喝了一口,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抽出几张烫金的纸,随手扔在国木田独步和谷崎润一郎办公桌上。

国木田独步接过来一看,是一张优惠券。这优惠券的造型十分优美,半透明的硫酸纸,酒吧的标识采用烫金的工艺,是妖媚又忧郁的蛇发女妖。在标识的下面是“50% off”的花体英文。浅蓝色的水母花边,交错的海浪花纹,好看的手写体地址。

国木田独步用指腹摩擦过这张精美的优惠券,他把它翻了过来,美丽的硫酸纸另一面,印刷着那家酒吧的名字:

Medusa。

“做酒类买卖的朋友给的。”与谢野晶子喝了口咖啡,顺手拉开办公桌旁边的转椅,坐下来将腿跷起,红色的高跟鞋将她的腿部修饰得格外修长,“他是这家酒吧的供应商,据他说这家酒吧很不错。正好三张优惠券,我们三人一起去吧。”

硫酸纸。蓝色水母。蛇发女妖。那家酒吧在国木田独步熟知的车站对面,在没有边际的夜色当中,展露着独特的色彩。国木田独步难得没有因为工作而拒绝这个去酒吧的要求,店铺的剪影,孤独的不夜城,他仿佛靠近了一些,又仿佛依旧疏离。

Medusa。

美。杜。莎。


【试阅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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