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恩】Good Omens（序）
是好兆头paro！这部剧实在是太好看了，看完就按捺不住想写的心，感觉这个paro套在闪恩上也很合适。果断进行一个连载！
是蛇之恶魔闪x权天使恩。
背景是仿照原作写下的英剧背景。
是甜甜的沙雕喜剧！天使和恶魔千年不变的友谊，这还不嗑！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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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恩奇都和恶魔吉尔伽美什的友谊从好几千年之前，随着地球上第一场雨水的恩惠渗入土地时就已经被确认了，他们想不到这宏大的宇宙当中，居然还存在着想要拆散他们的力量。
地球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创造的？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人类很久了。
按理说，其实加埃塔诺广场并不是适合人类所能够认知的两大势力代表会面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建筑颜色太浅了，这让身着复古风味机车外套的金发恶魔站在其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如果不是他本来就喜欢这份被路人的双目艳羡瞩目的高调，这里其实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风格。但今天显然是特别的——穿着一身黑衣的金发恶魔意外看起来心情大好，即便是百无聊赖地在这等了五分钟，他的脸上也没有显露出平日里常见的怒容。显然他在等人，在等一个能够前来此处与他交谈的人，首先这个人一定是能够回答上文那个毫无意义问题的人，其次这个人一定和他的性格大相径庭却又意外合拍，能够在容忍他个性的同时展现出绝佳的趣味。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个人站在浅色的建筑群中间，一定显得非常可爱。
在进行下文之前，有必要先来看看天使的官方回答：
“毫无疑问，是公元前4004年10月21日上午9点13分创造的，一个星期日。因此我们断定地球是天秤座，这是上帝的旨意，是神的旨意。”
沉静且中性的声音是从金发恶魔身后飘然而至的。金发的大恶魔回头看向身后的圣加埃诺像，直到飘然的声音由远及近，在浅金色的阳光当中看到那浅色的、确切的身影时，他的嘴角流露出些许上扬的弧度。来者身着白色西服套装、有着柔顺绿色发丝。他如同神迹一般出现，优雅纯洁。他朝着金发的大恶魔微笑，继而款款向他走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看起来很好，吉尔。”比大恶魔矮一个头的天使报以纯洁美丽的微笑。
“恶魔与你同在，恩奇都。”全名为吉尔伽美什的恶魔以轻佻的语气简单地走完了寒暄的过场。
——这种无聊的寒暄迄今为止竟然已经持续了六千年。
现在，重新来听听恶魔的回答：
“不过，关于你的回答，我可不能予以认可，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像是重新开始较真了一样，接上刚刚因为寒暄中断的话茬开口，“若是你将这一切定义为「毫无疑问」，那么以我的见识，你应当知道，地球创造的时间应当是——”
“新旧世界交替之时，原初的混沌当中孕育出崭新的光景，名为吉尔伽美什的恶魔睁开双眼凝视地球的刹那，第一条蛇开始蜕皮的时候？”恩奇都以探询的口吻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话语。他似乎很了解这个金色的大恶魔要说些什么，当然，这样的行径哪怕在地狱里也是绝不存在的，地狱里就算是别西卜都不敢打断他的话，更别提面前的这家伙还是个神的使者。
但身为大恶魔的吉尔伽美什只是回给恩奇都一个白眼，他很少对别人如此宽恕。名为恩奇都的大天使微笑一下，接着闲谈的话茬说下去。
“我想，大概这是因为地狱里的历法大概和天堂当中的不一样吧。当然，这种可能性自然而然是很低的。因为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恩奇都礼貌地朝着吉尔伽美什耸耸肩，“我确信，在我学习到的地狱的知识当中，人类应当以上帝创造地球的时间为地球历法的基准，而不是以吉尔你的生日为——”
“要是恶魔还相互信任、老老实实地像你一样总把实情傻乎乎地说出来，那么我们还能算是恶魔吗？况且，要不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人类那群白痴说不准还傻乎乎地信奉着上帝，在伊甸园里过囚犯似的生活。从活着的角度来讲，分割混沌、展现善恶的我才是应该是被人类所信奉朝拜的存在，这很好理解。”身着黑色机车套装的金发恶魔不耐烦地打断了大天使动听的中性嗓音，一把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推到头顶——
一双赤红的蛇目在耀眼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纹理。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歪理，毕竟人类出现的时间和吉尔伽美什的生日确实是丝毫都沾不上关系。在目前人类历史最古老的苏美尔神话的记载当中，人类也不过是被神创造出来分担工作的工具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人和神的关系更加紧密，而不是和恶魔——所以请务必把天使的话当做官方回答来进行处理。至于这两位人类之外的存在会进行这种争论，完全源于吉尔伽美什的强盗逻辑——先有恶魔后有上帝，先有吉尔伽美什后有世界，吉尔伽美什优于一切才是吉尔伽美什的基础逻辑。
“我难以否认。我不会评判你的行为对于人类而言是正确还是错误。但如果要说信任的话，我觉得地狱里似乎并不是所有的恶魔都是糟糕的。至少你总是很信任西杜丽，还有埃列什基伽勒，以及那个孩子吧？”恩奇都以静谧而纯洁的绿色眼瞳望向那双红色的蛇目，丝毫没有被其中所洋溢的压迫力所干扰，相反，如同见到了历久弥新的珍贵之物一般，恩奇都说话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难道不是这样吗，吉尔？”
“一码归一码。”吉尔伽美什简单地将这个他不愿意细说的话题跳过了，“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恩奇都。这里的气氛很容易让我反胃。”
不仅是反胃，这里圣洁的砖块对于恶魔而言温度实在是有点太高了。恶魔会来教堂本身就是典型的作死行为，他来自地狱的躯体自然不受这些上帝庇佑之所的欢迎，幸亏他有记得穿防烫的鞋子，不然他简直能在这里——被烫得不得不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吧，大概。教堂对恶魔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反之这是个会让恩奇都感觉舒适的地方，所以他就权当是作为一个有品味的恶魔对这个傻天使所给予的一点点小小的体贴。
“毕竟吉尔讨厌神明嘛，而且教堂当然不欢迎恶魔啦。”恩奇都体贴地微笑道，“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选在这种前后都是教堂的地方和我见面呢？”
因为你站在浅色的建筑中间看起来很可爱。吉尔伽美什在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刚准备答话时，却被恩奇都一把抓住了手腕。在零点一秒的间隙中间，吉尔伽美什没能想清楚那个神经质的大天使到底脑子当中思考了些什么，自然也就错过了逃跑的良机。只见大天使恩奇都以极为惊人的力气挽过吉尔伽美什的手腕，而后擒住他的手，把他整个人——或者说整个恶魔——直直地朝着大教堂外墙的砖块上一把用力按过去——
“恩奇都！！你脑子进水了吗！！！不许！！！放手！！烫！！烫烫烫烫烫烫烫！！！！！”
一切都应该从六千年之前说起。那是被称为地球的存在还不完全的创世之初。那时候雨还没有被创造，因此地面上除了沙漠一无所有。然而，就在这片沙漠的正中央，上帝给予了一片充满恩惠的世外桃源——那就是被高墙所环绕的伊甸园，是所有人类的始祖——亚当与夏娃的居所。圣经里记载，蛇是因为诱惑夏娃吃下了禁果，因此被罚永远用肚皮走路，其实这完全是不靠谱的说法。至少，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条蛇完全不认同这种说法。
总而言之，当吉尔伽美什完成了来伊甸园搞点破坏的任务之后，他褪去蛇的样貌时，那双赤红的蛇目自然注意到了站在伊甸园以东高耸城墙之上的天使——他赤足站在平整冰冷的石砖上，身着古典的白衣，层层叠叠的布料挂在那宽阔却线条柔美的肩上，修饰出纤美又优雅的身姿。他的头发很长，嫩绿色的发丝随意地飘扬着，一对纯白的大翼迎着吹来的风轻轻抖动。可惜的是，那个美丽的天使背对着吉尔伽美什的方向，线条柔美的脸庞望向的是伊甸园外无休止的沙漠。这不由得让人有点可惜。
毫无疑问，这个天使是个美人。
美丽有什么不对的呢？美丽不是罪恶。吉尔伽美什想。没人说恶魔不可以喜欢美丽的事物，吉尔伽美什不喜欢这种对恶魔的刻板印象——因为恶魔绝大多数都十分美丽，至少他们出现的时候，往往都会把自己修饰得很符合人类的喜好。毕竟诱人堕落的存在自然是越容易被青睐越好。不过，吉尔伽美什毕竟是吉尔伽美什，他自然也不觉得让人类理解何为善恶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若是上帝为了这种事情予以人类惩戒，那他们还不如去信奉蛇比较好。于是他自然而然蛇行爬上了伊甸园以东的城墙，以原本的样貌显现于那身形美妙的大天使身边。
“你好。”美丽的绿色长发大天使抬起双眼，向吉尔伽美什问好致意。
吉尔伽美什傲慢地扬着下巴点头致意作为回应。在广阔的沙漠上，亚当和夏娃的步伐拖延出长长的一条痕迹。吉尔伽美什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当中不知蕴含着怎样的意味。
“……我想，他们不得不离开伊甸了。”
被恶魔赤红的瞳孔所尽收眼底的美丽天使以沉静的口吻说道。他的嗓音是和外表一致的中性少年音色，不辨男女，但却很美。其中夹杂着对世界上第一对人类的仁爱，却又如同机械程序一般冰冷。吉尔伽美什没能彻底分析出眼前这位美丽大天使言语当中复杂的情感，只是用一贯随意的语气回答：
“不错，那样更好。”他吉尔伽美什如此发表高见，“虽然这里确实适合他们居住，但那样他们和上帝圈养的宠物又有什么区别呢，不去追求自身的界限，只是接受神的恩惠。还有善恶果，了解善恶是罪吗？你信奉的上帝既不想让人类学习善恶，但又把善恶树种在伊甸园正中心，你就丝毫不以为异常吗，天使？如果他不想让人类知道善恶，他干嘛要把那棵树种在伊甸的正中央？”
身着黑衣的吉尔伽美什拖着黑色的双翼，顺着大天使的目光的方向看向不远处那对人影消失的沙丘。
“我只能笃信，一切都是神的谕旨。”美丽的天使如此泰然而平静地回复道，“我被设定的任务是保护人类，仅此而已。正如你被赋予的任务是前来诱惑夏娃吃下禁果，我们都有着各自的职责。”
“我和你这种无聊的家伙不一样，我这么做是出于我的意愿，我确实是上来搞点破坏的，但是不是因为我信奉什么别西卜或者撒旦，说到底我信赖的只有我自己。就连蛇类之间都是不可能相互信任的，你明白的吧？”吉尔伽美什回嘴道，“我只是想问，天使。你真的觉得上帝能够决定人类的一切宿命吗？你难道不觉得当上帝圈养的宠物是一种无趣又悲哀的人生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么我也不会让步的。毕竟，我是接受上帝的旨意驻守于此的，理论上来说，我必须妥善行使我的职责。”美丽的绿发天使将端庄的脸庞转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一双同样明亮的绿色眼瞳熠熠生辉，“虽然我并不认为天使与恶魔之间所发生的冲突是必然的，但如果你要战斗，我在性能上也绝不会逊色于你。”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不由得向上弯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天使。”
“在我作出回答之前，能否允许我先知道你的名字呢？”
“吉尔伽美什。”金发的黑色恶魔难得给足了面子主动回复道。
“那么，幸会，吉尔伽美什。”
光辉的、甜美的大天使回答道。
“我是恩奇都。”
接下来是任何一部圣经当中都绝对不可能会有记叙的场景，毕竟这不是个值得写进圣经故事里的情节，又或者说这是天堂和地狱都不会在乎的一场小规模战争。于是，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在礼貌地站在伊甸园东部高耸的城墙上互相问好之后，下一秒他们就振翅翱翔到天空之中，以极其可怕的势头展开了厮杀。让高傲的恶魔没有想到的是，他所遇到的这位天使比他想得要难对付得多，且不说不计后果的攻击三番五次都险些将他置于死地，居然还能自由更改身姿，令恶魔捉摸不透。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在伊甸园外的沙漠上大战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们在经历过无数次把对方打了个半死之后，总算在第四天的清晨决定休战。
“好吧，天使，我必须赞赏你确实很强大。”吉尔伽美什灰头土脸地躺在恩奇都身边的沙地上，以有些干涩的嗓音说道，“如果上帝派遣你驻守伊甸园，我一点也不为此感到惊讶。哼，看来天堂在这几千年里也不是一点进步也没有。但有些事我必须得让你做出解释——我亲眼看到你帮亚当拆掉了伊甸园东墙的砖块。怎么，这在天堂难道不会被认为是背叛的行径吗？”
吉尔伽美什总算能够向漂亮的恩奇都提出他的疑惑：他的确是亲眼目睹恩奇都替亚当和夏娃打开了通往伊甸之外的高墙——他甚至教会了亚当和夏娃如何使用陷阱猎捕野兽，使用各类材料搭建房屋。
“我被设定的任务是保护人类。”恩奇都重复道，一双明亮的绿色眼瞳看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
“他们决定要离开伊甸园，我要怎么做才好呢。他们是仿照神的模样被制作出来的，不像野兽那般生来就懂得怎样保护自己。他们没有利爪，没有皮毛，只有原初赋予的智慧——上帝要求我保护人类，我的职责就是这个。但上帝在分派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说明，我应该要以怎样的方式保护人类。”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评价恩奇都所给予的这个回答。但他却忍不住纵情大笑起来。被贫瘠的沙漠所染上尘土的脸庞，让他在同样沾染了凡尘的恩奇都眼中像个绝顶的笨蛋。然而他确实喜欢这个回答，确实喜欢这个奇妙地能对上他口味的存在，喜欢这个大天使奇妙又率真的个性。
“恩奇都，你是个真正的天使。”
吉尔伽美什开口说道。
此时，远方天际之中蔓延的雷声淹没了吉尔伽美什句子的后半段，使得「Angel」这个词汇被淹没在这个地球上第一声隆隆作响的雷里。然而，恩奇都还是理解了吉尔伽美什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将嘴角向上弯起，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啊啊……下雨了。”
漂亮的天使对着拥有金色头发的黑色恶魔微笑，伸开一只翅膀替吉尔伽美什的金发挡住空中飘荡的雨丝。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场雨，是上帝创造的、给予这地球的恩惠。恩奇都凝视着远方——亚当和夏娃的足迹早已在几天前消失殆尽，此刻天使沉静的脸庞上沾满了沙土，白色的翅膀上也留着无数足够炫目的赤红色伤痕，看起来不再是吉尔伽美什三天前见到的那副纯洁干净的模样。但接着恩奇都自然而然地朝着吉尔伽美什伸出手，握住了吉尔伽美什同样伤痕累累的手背。接着，虽然沾染了灰尘，眼睛却仍旧漂亮的大天使扶起地上比他还高了一头多的恶魔，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轻快地飞向伊甸的城墙。
“那么，跟我来，吉尔伽美什。”恩奇都展开一侧的翅膀，遮挡着吉尔伽美什头顶上的雨丝，带着他沿着被雨点濡湿的伊甸园城墙款款前行。
他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我今天晚上要去你那边过夜，恩奇都。”
身着黑色长风衣的吉尔伽美什跷着二郎腿，一如既往戴着那副超酷的渐变墨镜、在伦敦随便一家小小的街头咖啡厅读着泰晤士报的同时，他座位对面身着白色西装的绿发天使正在往咖啡里加糖。方糖块块在咖啡当中随着勺子碰触瓷器的清脆声响逐渐融化，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话，美丽的恩奇都适时地放下了手中加糖的小勺子，端起一如既往柔和的微笑果断地回答道：
“不可以，吉尔。”
吉尔伽美什透过墨镜眯了眯眼睛。
“你该不会觉得这句话是请求吧，恩奇都？”
“我的这句也不是。”
“不解风情！”吉尔伽美什的语气有些恨恨的，但和那恨恨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言语里没什么威胁性的内容，听起来不痛不痒的，感觉根本起不到什么警告的作用——大概这位恶魔对于恩奇都的宽容也体现于此，“天堂竟然可悲到给予你信赖的空间都要压榨吗？难不成他们还能管得着你在地球上和谁一起玩乐交往吧？无聊，太无聊了。过度地谨小慎微可一点都不像是你，恩奇都。”
“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拒绝你，吉尔。”恩奇都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是因为伊什塔尔今晚要来视察工作，如果我推掉她的话，之后会更加麻烦，你知道的。她本来就有点看我不顺眼。”
“好吧，那么你想要我折断塔桥制造点交通堵塞，还是在伦敦市中心弄个夸张的连环车祸？又或者是点燃医院和教堂，总而言之，我完全可以在地面上搞点破坏，好让你不得不从她那里抽身来施展奇迹，总而言之只给那些受害的弱小人类零星添些伤疤，却戏剧性地让所有人死里逃生就好吧。”吉尔伽美什将报纸翻了一页，以极其稀松平常的语气对大天使提议道。
“我想，果然还是连环车祸吧，按照我的记忆，三个月前圣乔治医院失火过后，我们这些年来已经把全伦敦的医院和教堂都点了一遍了，故技重施对我们来说并不明智。”恩奇都说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可以的话，我也并不想这么做。果然，伊什塔尔只会给人间带来灾祸。”
“说得对。”吉尔伽美什不能再赞同地说了一句之后合上了报纸。
【序章，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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